广德人、广德事、广德新闻就上我爱广德网!

家乡动态

当前位置:首页 > 家乡动态

无团可带的日子里,旅游从业者艰难自救

在没有旅游团可带的日子里,旅游从业者艰难自救。

文字| 《财经》记者 杨丽云

编辑|于乐

又一年“就地过年”可期。

截至2022年1月5日,该国已有6,125例COVID-19确诊病例,有88个中高风险地区。 文化和旅游部明确要求,2022年春节期间,中高风险地区各省区市暂停跨省团体旅游和“机票+酒店”业务。 2022年3月15日前,除与港澳相连的口岸城市外,其他陆路口岸城市的省际团体旅游服务全部暂停。

过去的一年里,游客无数次认为最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 然而,当地疫情反复出现“熔断”,希望一次次破灭。 今年,很多游客最熟练的工作就是退票——疫情来了又去,促使大家都熟练掌握了退、改票。

持续近两年的疫情,给旅游业带来了沉重而持续的打击,特别是出境、入境旅游业务几乎全部停摆。 “以前很多大旅行社在港口城市租一个楼层有几百人,但现在都解散了。”资深游客老鲁说。

很多企业和从业者的生计都受到了质疑。 这两年,老鲁看到很多曾经在行业里叱咤风云的人变成了“老子”——旅行社资金亏了,还欠供应商的钱。 银行无法支持放贷,政府对旅游业的补贴和支持也因疫情而大幅削减。 “疫情对他们的影响,叫做群体毁灭。”

随着疫情的不断反复,无论是行业的命运还是个人的命运都处于不可预测、失控的状态。 在失控的过程中,有的人转而卖保险、卖水果,有的人去超市、快递公司打零工,有的人通过战略性亏损坚持梦想,还有的人终于等到了机会因为疫情。 命运未卜,游客们坚守春天,产业也在悄然升级。

做代购、搬快递、卖水果,我的心还在旅游行业

1997年,大学毕业后,老鲁进入江苏一家国营旅行社,次年开始接出境团。 “我的职业生涯一直跟随着中国出境旅游市场的发展。一开始我带团去了新加坡、马来西亚、泰国。后来出去的人越来越多,我也带团去欧洲、日本、韩国和非洲。”

老鲁曾经对自己的职业发展非常满意。 “出国旅游有一定的门槛——必须有导游证和领队证。1997年,导游证需要大专文凭,而当时考律师证只需要大专文凭。” 2001年,我的年薪是当地公务员的三倍”

随着出境旅游市场的成熟,线路越来越细分。 从2013年开始,老鲁专注于“澳新”航线,直到疫情爆发。 2020年1月是他最后一次带队前往澳大利亚。

2020年1月24日旅游业全面暂停,老鲁直到8月才复工。 “我经历过2003年的非典疫情,但我们只停工了三个月,大家都把它当作假期,过得很开心。” 但现在,这不仅仅是不快乐,而是一场生存危机。

老鲁说,旅行社的利润蛋糕分为三部分。 入境旅游利润仅占10%,出境旅游占50%,国内旅游贡献40%。 疫情过后,国内旅游仅剩40%。 由于当地疫情持续,跨省游暂停,只剩下短期国内旅游。 这部分市场的利润仅占疫情前全部利润的20%。

“旅行社越大,生存就越困难,因为以前它专注于出境游,但现在转型非常困难。抢占小酒店的市场非常困难。这个很难,因为他们面对的客户是不同的。” 相同的。 习惯了高端出境游的老鲁,转投国内短线游也有很多不适。

疫情之前,老鲁对自己的生活充满信心,只贷了五年的按揭贷款。 疫情发生后,他尝试与银行沟通将贷款延长至十年,但遭到拒绝。 目前,每月一万多元的房贷是由在事业单位工作的妻子支撑的。 老鲁卖掉了2010年买的黄金来补贴家用。

现在,老鲁经常在微信朋友圈发布海外免税品的信息,并为老顾客代购。 “毕竟我在国外旅游了这么多年,在海外也有一些资源,免税店的员工、海外导游都是需要生存的,我们都是一个团队一起工作。” 老鲁非常清楚这样的采购可能涉及走私问题,他很感谢监管部门。”“视而不见”的做法——“国家也知道我们有麻烦,但现在不想严格管控我们。”他很失望地说,“我以前带团去国外,所有的客户都让我帮他们买。 我常说,如果我的行李箱没有足够的空间,我就懒得带它。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谁会愿意这么做呢?”

老鲁还尝试过其他“谋生”的方法。 2020年,他曾到一家快递公司兼职。 晚上七点多他就到了上班,在流水线上分拣快递员,连夜搬运货物,直到凌晨四五点。 他一晚上挣100多元,只打两份工。 一晚之后他就受不了了; 他还在一家24小时便利店打工,每小时16元。 “有什么工作就给我打电话,我晚上去便利店装卸货物。” 老鲁心里很不舒服。 2020年8月,国内旅游需要人手,他又回来了。

“我45岁了,这个年龄很尴尬,大部分单位都不需要这个年龄的人,如果你在35岁以下,也可以考虑换行业。我从来没有进过工厂,也没有坐过办公室。” ,还有15年就要退休,我还要留在这个行业。” 说这话的时候,老鲁很平静。

另一位资深游客挣扎了一年多,最终离开了这个行业。 曹诚拥有18年旅游行业经验。 他从杭州当地导游做起,疫情前担任深圳万众国际旅行社营销总监。

“我一直在坚持,疫情过后,我换了一家旅行社,从出境游转为国内游。但收入太低,无法支撑家里的开支。” 曹诚的月收入从疫情前的2万元下降了。 到5000元,而且极不稳定。 家庭每个月的支出至少有1万元,所以他不得不尽量减少外出就餐和玩耍。 夫妻俩也没有购买新衣服,外出时选择公共交通工具。

2019年10月,曹诚带队前往南非好望角

“疫情之前我老婆没有工作,现在她努力赚钱,父母也会给我们一些补贴,但我们心里不舒服。” 曹诚慢慢意识到,疫情是一场持久战,2021年7月终于决定彻底转行。

8月欧洲旅行_欧洲旅行_欧洲旅行攻略超详细

他目前的工作是卖水果。 “我家就住在水果市场旁边,我和朋友一起做水果批发。我是社区团购的带头人,我自己建个群,发名片,加微信,收集一些订单,去市场买东西。”上午批发,然后一件一件发货,下午发货,一天做30多单,下雨刮风一天也能赚200-300元。”

2021年,曹诚离开旅游业,目前从事水果批发生意,努力维持家庭开支。 很辛苦但是很充实

曹诚说,现在的工作比以前辛苦了,但也更充实,安全感更强。 “我对旅游行业有着很深的感情,在这份工作中,我可以看到世界,学到很多地理和人文知识。我的心还在旅游行业,但我不能再怀念过去了。我已经“两个女儿,我需要养活这个家,太多的无助让我感到焦虑。”他说。

“有些人希望疫情持续的时间更长一些,我们能找到底部,但我们必须坚持下去。”

从成都春熙路“近未来美术馆酒店”的露天平台,可以看到对面IFS大楼上著名的“熊猫”艺术装置。 这是“近未来美术馆酒店”的第三家店。 疫情过后,顽强开业,艰难维持运营。

“近未来美术馆旅舍”是一家连锁青年旅舍。 除了共享住宿空间外,它还设有艺术空间,并邀请成都当地的“野艺术家”参加展览。

这家酒店拥有一支非常学术的合作伙伴团队——他们拥有人类学、心理学和艺术策展方面的背景。 核心人物吴子谦毕业于中山大学人类学系考古专业。 其他四位合伙人都是他的追随者和支持者。

2017年,首家“近未来美术馆酒店”在成都开业,定位高端青年旅社。 疫情前,这家店年营收超过100万元,净利润率接近40%。 在这样的势头下,吴子谦招兵买马,计划在2019年开第二、第三家店。“我们测算的模型显示,这三家店的年收入可以达到1000万元。” 他说。

当两家新店装修即将完成时,疫情袭来。

两家新店分别推迟了近半年,最终顽强开业,却不可避免地遭受了巨大损失。 吴子谦站在春熙路这家店的露台上,看着楼下成都最繁忙的路口。 身后,他看到了一天又一天的损失,周围的青年旅社也纷纷倒塌。

“当地疫情持续,2021年初门店只关门两个月,但团队需要支撑,三间店十多人,我们坚持发基本工资,人员流动率非常低。” 吴自谦表示,目前维持运营的主要方式有:二:欠款和贷款。 3家店面租金共计200万元,房东同意延期付款; 同时,部分企业捐款120万元。

“每天都在希望与绝望的循环中度过。早上醒来,我满怀希望。中午,财务总监告诉我,我要交房租了,我感到绝望。当我巡视商店时,我感到很绝望。”下午,我得让伙伴们觉得我乐观,晚上回家继续想办法找人借钱。”

吴子谦表示,疫情过后的生意就像过山车一样。 2021年7月,成都市场整体回升,三店出租率重回70%,月收入达到60万元以上。 “当时我满怀信心,一旦疫情过去,我们很快就能收回资金。然而,7月底成都突然爆发疫情,8月份房价比7月份下降了一半,房价也出现了下滑。”一张床只卖30元,除去支付给平台的佣金也才20多元,但入住率只有40%,三个店的收入只有20万元。”

但除2020年一段社保豁免期外,公司2021年从未收到任何补贴。2021年底社保基数上调,公司需收回社保余额2021年全年。

吴子谦夫妇通过抵押房产、贷款等方式,为该项目投入了600万元。“向父母要钱是最难的事,我宁愿向朋友借钱,我的好朋友都已经借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和朋友聊天。有时候,我还需要从花呗里提现,最糟糕的时候,我们连账单都付不起。” 。

但他们仍然坚持了下来。 吴子谦说:“我们想和时间做朋友,即使在疫情之下,我们的粉丝粘性也很大。12月份,一家店举办了艺术展,每天人流量有三四百人。” 他计划在2022年向大型门店扩张,并通过酒店集团和地方政府资金融资。

“2020年,成都的一个老板想收购我们的三家店,他说希望疫情能持续几年,能卖个好价钱买底。” 吴的妻子说:“这个想法进一步证明了这个市场是有前途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不能低价出售。”

保持忙碌并直面宝贵的损失

刘建斌已经打算放弃对2022年的期望,直接放眼2023年。

疫情以来,他被“殴打”太多次,“心碎欲裂,泪流不下”。 以前带团或者出国考察时,他总会买一些奢侈品。 现在,他在抖音直播上买衣服、鞋子。

疫情前,刘建斌长期从事海外邮轮业务。 疫情过后,他转战国内邮轮,创办邮轮分销平台“上巴”,承销长江“世纪邮轮”。 他对标欧洲中高端内河邮轮,将传统的长江4天短期行程升级为7至15天不等的长期行程,价格高达18880元,这是一种回应。满足国内高端旅游需求。

然而,在过去的一年里,刘建斌却被当地的疫情接连击得麻木。 原计划中,该游轮可于2021年3月起航,但由于疫情影响以及当时的“就地过年”政策,开航时间推迟至6月。 没想到最终等待的不是邮轮复工的开始,而是2021年当地疫情的开始。

“张家界、南京的疫情,让我们的暑假市场戛然而止;随后福建发生疫情,果然国庆期间的市场很差。兰州的疫情来了,又是毁灭性的打击。”业内人士纷纷按捺不住,“兰州客人包租的几艘长江游轮,都被取消了。”刘建斌表示,今年他承保的长江游轮将有近60艘。 2021年,同样数量的航班已被取消。

“2021年我被打了很多次,已经很清醒了。一轮疫情期间,有经销商不愿意取消订单,不肯放弃,想等待。但如果暂时取消,行程定了,还得等,补偿客人的机票钱,这不是救命稻草。”刘建斌说,“我本来是乐观等待的。但现在我明白了,盲目乐观是没有用的。”

欧洲旅行攻略超详细_欧洲旅行_8月欧洲旅行

资金方面,刘建斌的公司依靠融资支撑,疫情过后已损失近千万元。 为了稳定军心,他只能多做新业务,让员工有事可做。 “只要我们能打,我们就会相对稳定。如果我们停下来,军队就会失去士气。” 他将邮轮航线延伸至华南地区,承销了 Clubmed 在吉林的度假村以及江浙沪周边的高端酒店预订。 刘建斌坦言,全国各地旅游并不是他真正想做的事情,但由于春节前后跨省旅游暂停,他不得不让团队忙碌起来。 “这项业务赚到的钱还不够支付团队的成本,但这个损失是宝贵的损失。”

刘建斌预计,如果2022年旅游市场继续严冬,他将利用自己作为周边游、顾问的工作,在休眠状态下保持活力、做业务创新。 “除了商业板块,我们还有科技板块,都是在为未来做准备。出境游一旦开放,我们搭建的分销系统就能立即与合作伙伴对接。” 他仍然从积极和长远的角度看待这一时期。 时间——市场好的时候,大家都想赚快钱,没有时间做革命性的事情; 当市场不好的时候,就是行业创新变革的时候。

疫情给了他们新的机遇

疫情并没有让每个人都别无选择。 张金红找到了自己的机会,通过亲子房的设计装修,迅速打开了酒店市场。

他工作的广州爱艺酒店设计开发有限公司从2000年开始从事室内陈设,机缘巧合,2016年公司承接了三亚海棠湾红树林酒店项目,对酒店亲子房进行了装修。 当时“亲子市场”在整个旅游行业尚未形成强有力的概念,大多数星级酒店未能抓住这一市场潜力。

因此,从2016年到2019年的四年里,张金红没能快速打入高端酒店客户群。 “我们的供应商很难打入高端酒店,能设计五星级酒店的公司都非常有实力,我们只能针对细分市场。但疫情之前,很多酒店并不知道亲子房是什么意思。” ”。

直到疫情爆发。 “出国难,跨省游也难,周边游的核心消费群体是家庭,周末孩子不能呆在家里,所以亲子酒店对家长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说。

这并不是一个从天而降的绝佳机会。 张金红也不知所措地度过了半年时间。 “疫情一开始,酒店没有任何反应,他们不知道要做什么。很多酒店工作人员都在休假,没有人关心我们。” 随着行业复苏,酒店也在疫情中再次寻找自己的出路。 2020年9月,张锦宏与广州四季酒店对接,合作亲子房装修,这让他很惊讶。 “五星级酒店还是以商务出行为主,但他们居然主动提供亲子房。而且,在找到我们之前,四季已经建了十几间亲子房了。”

他算了一下,一个家庭房间的装修费用为25万到30万元,一年半到两年就可以收回成本。 “以四季酒店为例,平日价格约为1500元/间,换成家庭房后,价格可涨至3000元/间,周末价格则高达4000元/间。”房间。”

然而,并不是每家酒店都愿意接受这样的成本,因此张金红的公司提出了一种“亲民”模式——自掏腰包改造酒店,让酒店前期零投入,3年内投入装修后几年,亲子房溢价利润将被抽走一半。 三年后,亲子房的产权和IP版权将归酒店所有。 ”

张金红觉得,四季酒店项目是他进军五星级酒店圈的关键一步。 四季之后,他还为温德姆、洲际、瑰丽、文华东方等多家知名酒店做过亲子房项目,装修亲子房超过2000间。

入行12年的游客芮阳也在转型过程中发现了新的机遇。 所有接受采访的游客都提到,最常见的转行方向是代理和保险,瑞阳就是其中之一。

杨锐2008年大学毕业后加入旅游业,在南京中北国际旅行社有限公司从事出境邮轮市场工作。 曾接触过国外各条航线、各种船舶,从采购、设计、产品包装到营销策划,精通整个产品环节。

疫情前,瑞阳在南京中北国际旅行社已有12年行业经验

疫情发生后,瑞阳在家办公,每天忙着给经销商和直客退款。 随着“平躺”的时间越来越长,她也越来越惊慌。 “国企依然发着4000元的底薪,但整体收入只有以前的十分之一。我时不时地经受着灵魂的折磨,觉得不能浪费时间了。当时,我看到了一位游轮客户转发了一份保险行业人才发展计划,我想从中学习。”

2020年5月,杨锐加入保险行业。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国企很舒服,我不愿意转型为主动销售,客户从哪里来,资源从哪里来?我也害怕压力。但我可以别浪费时间了。”

在中弘保险,她开启了一段痛苦却又充实的转型期。 起初,瑞阳甚至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从事保险行业的。 “很多人对保险卖家有偏见,看不起我们。 但只要我们迈出了第一步,我们就会不断取得突破。” 一年后,她已经拥有了十几个人的团队,收入也恢复到了疫情前旅游业的水平。

疫情过后,杨锐转投保险行业,找到了新的职业机会。

这次职业转变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以前我在旅游行业整天忙于繁琐的工作,不主动做计划,经常飞出国,态度很傲慢,现在转战金融行业,周围的人都比自己优秀,我不再感到骄傲,我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我在工作中遇到了一些问题,不断突破自己。

由于工作的需要和作为队长的责任,瑞阳认为自己变得更加宽容。 “以前我在国企当小领导,遇到事情就会情绪激动;但现在我不能用原来的管理方式去请教别人。现在我每天微笑着,积极回应遇到困难,也能渡过。”

疫情发生两年后,她的朋友圈里仍有游客每天感叹,“每天都在怀念以前的生活,回不去”。 她平静地说:“只要有一颗奋斗的心,就可以做任何事。”

(文中老鲁为化名)

今天的话题

您如何看待疫情期间的旅游业?

文章评论

表情

共 0 条评论,查看全部
  • 这篇文章还没有收到评论,赶紧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