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注] 今日，我们以“周建芳”为标题，出版了周建芳先生的论文集，一位在法国的中国文化专家，但标题为“一次航行”。路线上的反思”。
27.梦想回到非洲
-【一路走，思路】二十七
文/周建芳（法国-巴黎）
埃克里特帕·让-弗朗索瓦·周
梦想回到非洲
欧洲旅游业全面恢复到2019年的水平。今天看到法国宣布从2月16日起不再对来自中国的游客检查防疫证件，其他欧盟国家也将效仿。 微信群里一片欢呼。 中国出境游的春天又回来了，我压抑了三年的旅行欲望被唤醒了。 昨晚，回顾了同事老姚精彩的肯尼亚探险系列。 在《走出非洲》的背景音乐中，我被带回到非洲大草原的浪漫之旅。 那时，我们兴高采烈。 我们去偶遇大动物，去湖边看火烈鸟，去原始村落体验生活，住帐篷酒店，半夜听到动物的叽叽喳喳和吼叫声，体验蒙巴萨-内罗毕中国援建的铁路。 （蒙巴萨--内罗毕）火车旅行......
“老非洲”重返非洲
老姚的开头一段话立刻把我带回了2017年12月的肯尼亚之行：
“一提到非洲，我脑海中自然会浮现出野生动物大迁徙的画面：数以万计的野牛、斑马、羚羊、麋鹿组成浩浩荡荡的大军，从肯尼亚马赛马拉自然保护区出发，遭到非洲国家的追击和拦截。猎豹。 他毅然跳进了挡在面前的河里。 汹涌的水流下隐藏着凶猛的鳄鱼。 它们有的落在了后面，成为了猎豹的美味佳肴，有的则落入了鳄鱼的嘴里。 但他们仍然没有犹豫，冒着生命危险继续前行。 我勇敢地游到了河对岸……那景象是多么壮观啊。 这就是我想象中的非洲。”
和老姚相比，我对非洲并不陌生。 我什至不需要想象我是一个“老非洲”。 我在中国驻贝宁大使馆工作了两年多。 为了护送使者，他还前往邻国多哥和尼日利亚。 随后，摩洛哥又被列入非洲旅游目的地名单。 去肯尼亚就等于在我的非洲履历上又多了一个国家，所以当同事号召去肯尼亚旅游时，我就愉快地报名了。 虽然距离肯尼亚之行已经过去了五年，但很多记忆依然清晰。 比如我们参观了马赛马拉原始部落：马赛人居住的地方。
马赛人居住在肯尼亚和坦桑尼亚边境地区。 他们是非洲大陆的半游牧民族，顽强地保持着自己的传统习俗。 他们最显着的特点是，过去他们穿着色彩鲜艳的斗篷，手里拿着长矛，现在他们拿着木棍。 尽管两国政府努力改善他们的生活条件，让他们融入现代生活，但除了接受学校、开始定居生活外，他们仍然沿袭着古老的传统，比如一夫多妻制，酋长有六位妻子，每人都有独立的婚姻。房子。 ，一座又小又黑、像棚屋一样的房子。 男子到了16岁，必须要举行成人仪式，即离开部落，到野兽出没的荒野里独自生活一年。 如果他活着回来，他就被视为战士。 部落里的妇女负责建造房屋。 他们以树枝为骨架，将泥土和牛粪混合成“水泥”来砌墙。 人们用坚硬的树枝和荆棘建造了鹿村，只留下狭窄的通道。 夜幕降临前，将牛群赶入围城，封锁通道，防止野兽进村袭击。 这些年来，村里房屋围成的广场上已经覆盖了好几层牛粪。 人们赤脚走在上面，地面被踩成了柔软的“地毯”。
所以，当我看到他们表演舞蹈《旱地拔洋葱》，当场跳起几英尺高时，我就断定，这种跳跃能力肯定和从小就玩这种“蹦床”有关。 马赛人以放牛为生，食物主要是牛奶和牛血的混合物（活活取牛血，这让我想起了“喝毛茹血”的说法）和牛肉。 娶妻的彩礼一般是十头牛。 有一个英俊的马赛小伙子爱上了与他一起旅行的美丽女士齐先生。 他大概是把我当成“酋长”了，就悄悄问我是否可以收下他的十头牛，让中国美女留下来。 我说没问题，但是需要她自己同意。 中国人重视男女平等。 “准儿媳妇”听完我这个媒人的讲述，哈哈大笑。 她说，她很感激帅哥的好意，但就算他给她一万头牛，她也留不住他。 她将不得不在家里守着她“可怜”的丈夫一辈子。
马赛马拉部落名副其实。 他们仍然保持着古老而残酷的“包皮环切术”（阴蒂切除术）传统，女孩在6岁的时候就必须接受这种阉割。 当然，这个部落并不孤单。 一些伊斯兰国家也延续了这种“习俗”。 一些移民到法国的穆斯林也在家里私下给女儿行割礼。 这在法国被视为杀害女童罪，受到严格禁止，并处以重罚。 。
离开原始部落之前，我们在村里的路边摊买了一些纪念品。 我们知道，即使是五十欧元也可以让村里的妇女改善生活条件，为黑暗的棚屋增添大量工业生产的生活用品。 我买了一对手持牧牛棍的修长马赛人的木制雕像——马赛人真的很修长，身高180-190cm的男人似乎很多。 现在它们陈列在家里阳光房的高台上。 与其他非洲艺术品放在一起。 我时常抬头仰望，非洲深处荒野的气息和粗犷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肯尼亚旅行有很多难忘的时刻，但印象最深的就是在广阔的大草原上与动物相遇。 在他们的领地里，我们只是一群傲慢的外来者，真正的主人是那些在天地间自由生长的动物。 至少，我们和他们是草原上平等的一员。 因此，尊重环境和动物至关重要。 访问他们的领地时，低调越好。 不要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万物的灵长类。
当我在安全的地方下车拍照时，我拿起一对羚羊角，问我们的司机西蒙是否可以把它们带回去装饰我的书房。 他说草原上什么都不能拿走。 于是拍照留念后，他们就将它放在草原上，让它经受风吹雨打，最终分解融化到大地里。 因游客拍照不慎引发事故的事件时有发生。 西蒙说，几年前，一位中国女游客拍到了一头河马小牛的特写照片。 河马妈妈以为宝宝受到威胁，冲出水面，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摄影师，并将她扔到空中。 结果，婴儿被摔成了两截。 前段时间我还在脸书上看到一则报道：南非的三名偷猎者试图捕杀犀牛以获取犀牛角并将犀牛卖给亚洲顾客，结果被一群饥饿的狮子撕成碎片吃掉。 警察终于在灌木丛中找到了他们。 头部、猎枪、补给品和三双鞋子。 出乎意料的是，评论者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同情，大多数人都感谢狮子保护了动物群落。
还记得我们在草原上行驶的时候，遇到了一群狮子。 我们停下来让路，狮子在我们的车辆之间平静地漫步。 给业主一种威严的感觉。 还有趴着的猎豹、喝水的斑马、趴在槐树下的野牛、在野牛嘴里捕虫的鸟儿、悠闲漫步的大象、贪婪吞食动物尸体的草原食腐鬣狗，还有大量的火烈鸟湖水，还有一只只起飞的白鹤……非洲真是动物的天堂，也是生命的天堂。
没有去过非洲的人难免会给非洲留下贫穷、落后甚至野蛮的印象。 这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但总体而言，非洲近年来取得了快速进步。 从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速来看，非洲（这里指的是撒哈拉以南地区）在世界上排名较高。 据世界银行统计，2021年肯尼亚年经济增长率为7.5%，我工作的贝宁年经济增长率为7.2%。 可以说，肯尼亚是非洲从落后走向现代化道路上的排头兵之一。 首都内罗毕，现代化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 我们住的酒店、吃饭的餐厅都和欧洲发达国家几乎一样，甚至更有气氛。 烧烤店的欢乐气氛至今难忘。 烤肉的香气，服务员开朗的热情，还有我们吃喝陶醉的大声喧哗，让我们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当我们到达蒙内铁路的终点站——海港城市蒙巴萨时，我们有了不一样的体验。 蒙巴萨是肯尼亚第二大城市，人口120万。 它的老城区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 蒙内铁路连接两个主要城市，可见其经济战略地位。 蒙巴萨当然是一个旅游胜地，拥有白色的沙滩、水下珊瑚礁以及相应的潜水活动等旅游资源。 雄伟的海防城堡、海边开放的酒吧和餐馆、城内白色的石屋，无不显示着西方殖民者留下的繁荣痕迹。 街道干净，但没有及时处理清除的垃圾在街角堆积成小山。 炎热的气候里有一股酸味，与咸咸的海风混合在一起。 感觉很不好，破坏了海边城市的气氛。 。 这里我们看到了第三世界发展不平衡的一个例子。 其实改变这些并不难。 只需要城市管理部门的认真负责和必要的操作，就能维护城市的基本尊严。 不幸的是，非洲人还是有点太粗暴了，这或许不完全与经济能力有关。
中国在非洲的影响力
此行另一大感受是中国在非洲的影响力。 我从巴黎飞往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国际机场，看到中国企业正在建设和扩建机场。 飞抵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后，我们沿着中国公司修建的高速公路前往露营地湖边区域。 这正是我们一路上所看到的。 遍布非洲的矿山、企业、农场和城市建设项目，让包括老殖民帝国法国在内的逐渐撤离非洲的西方列强感到非常不安甚至不愿意。 媒体上不乏讨论中国“新殖民主义”的负面报道。 当然，也有理性观点主张中法非三边合作，利用法国对非洲的了解和中国的经济能力，与非洲国家实现合作共赢。 不幸的是，我们还没有看到这种合作体现在哪里，而且可能还处于倡议阶段。
在肯尼亚，中国影响力的标志性项目是蒙内铁路。 这是中国援肯尼亚建设的一条完全采用中国技术和标准的现代化铁路。 虽然不是高铁，但比国内老式的绿皮火车要高很多。 我们走出自然动物园的大草原，在邦达火车站登上火车，体验飞驰穿越肯尼亚荒野的感觉。 进站也要经过安检门，设备也是中国制造。 车站里有一男一女两名拿着老式步枪的保安。 他们对我们很友好，很高兴地接受了我们的合影。
当我从候车室排队，经过检票口上车时，看到不锈钢栏杆的连接处只有一个蚕豆大小的焊点。 如果人太多，栏杆可能会打开、折断。 作为在大亚湾核电站核岛实习过的人，我对焊接技术略知一二。 火车站的通道栏杆即使不需要像核电站那样严格的技术要求，至少接头处也要进行环焊密封，并用砂轮打磨，防止划伤皮肤。 这个小细节让我想起了我在国内入住五星级酒店的经历：虽然酒店富丽堂皇，硬件设施高端，但卫生间的角落里仍然残留着杂质，卫生间的马桶上还有毛发。床边还没有清理干净。 邦达火车站看上去也干净漂亮，但经不起小细节的考验。 这往往是中国产品质量低劣的根本原因。 当一把小小的指甲刀能像德国人和瑞士人一样变成皇帝的贡品时，中国制造的声誉一定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当然，近年来中国产品的形象发生了很大变化。 华为、小米、荣耀等手机制作精良、性能优越，在国际市场上获得了良好的声誉。
上车后，宽敞明亮的车厢里，肯尼亚乘客神态凝重，衣着鲜艳。 感觉他们把坐火车旅行当作一种仪式。 相比之下，我们这些追求好奇心的人穿得太随意了。 车窗外，景色变换，各种非洲特有的花草树木飞快掠过。 据说有时还能看到远处有大象悠闲漫步。 马车上经常有中国厨师带着当地员工匆匆经过。 据铁路中方员工介绍，这种等级培训制度将一直持续到当地员工能够独立管理和操作为止。 下次我去肯尼亚，也许铁路员工都是肯尼亚人。
一路上，我们经过了许多中资企业承建的公路、桥梁、涵洞等工地，看到“前方施工请绕行”、“生命至上”等中英文标语，感到特别温暖。 “安全责任为天”。 如果能加上“振兴肯尼亚”、“爱我的萨凡纳”等口号，那就更中国化了。 短暂的旅行就足以让你感受到中国在非洲无所不在，影响力确实超越西方老牌国家。 但从媒体来看，中国企业与本土企业之间的纠纷也日益增多。 包括肯尼亚在内的铁路项目也发生了冲突。 这为一些西方媒体讨论所谓新殖民主义或经济掠夺提供了依据。
中国与西方、非洲能否实现共赢？
非洲是人类的发源地。 东非大裂谷纵贯肯尼亚南北，出土了250万年前的人类头骨化石。 根据目前的研究结果，当今世界上非洲以外的人都是从这片大陆出来的，然后散布在地球的各个角落。 只是因为地理和水土条件的不同，人类的外貌和肤色才逐渐演化出较大的差异。 虽然文明进步程度、生活方式发展、生产力水平存在差异，但我们都是四海兄弟，不应该有种族主义的市场。 西方人曾作为上帝福音和文明的使者对非洲大陆实行殖民统治。 他们犯罪并建造建筑。 时至今日，虽然有反思，但居高临下看非洲的习惯仍未根除。 2007年，法国总统萨科齐访问塞内加尔，并在塞内加尔大学发表演讲，称非洲人没能进入历史，意味着非洲人没能跟上时代、与时俱进。 这引起了非洲学术界的争议以及一些法国学者和政界人士的广泛批评。
然而非洲的不发达也保护了这片大陆的原有风貌。 我们去过的东非大草原基本保持了原来的风味，成为了动物世界最大的天堂。 但这伊甸园又能保护多久呢？ 由于非洲粮食自给能力很低，俄乌战争导致传统粮食供应渠道中断，部分地区降水逐年减少，小规模农经济农业得不到足够支撑。 面对贫困和饥饿，两个年轻人占多数的非洲国家有两种选择：一是移民国外，二是为了生存而过度发展。 对食物的过度开采，必然导致森林面积减少，耕地面积增加，动物的生存空间将受到极大压缩。 或许有一天，非洲会因为气候变暖而变得荒漠化，变成不毛之地。 那些可爱的动物群落也将永远消失。 因此，保护非洲生态环境事关人类安全。 这不仅是非洲人民的责任，也是全世界的责任，为减排、减缓气候变暖做出实际努力。 在那里投资经营的各国企业中，也包括环保意识相对较差、饱受诟病的中国企业。 企业要以身作则。
多次进出非洲，另一个感受是，我给当地人的印象和在西方的印象有很大不同。 在西方国家，种族歧视虽然不再是过街老鼠，但仍然明里暗里地存在，首当其冲的是非洲人和阿拉伯人。 这当然与其中一些不良分子的不良行为有关。 但在我们的旅途中，我们看到的人们热情而淳朴，这与我们在巴黎街头看到的傲慢的非洲人无法相比。 阿拉伯国家也是如此。 在摩洛哥旅行期间，我们看到我们遇到和接触的摩洛哥人普遍热情好客。 这与一些在法国的摩洛哥人屡次违法、成为社会不安定因素不同。 难道南驹和北枝的故事也具有普遍性吗？ 如果是这样，法国等西方国家是否应该先反思一下？
尽管遭到世界的忽视，政变和动乱的消息时有传出，但非洲前进的趋势没有改变。 我曾经看到世界银行非洲分行一位负责人的话：尽管面临各种危机，“非洲并不缺乏增加粮食产量的王牌：它拥有60%的耕地、优越的生态系统和丰富的资源”。年轻劳动力资源。 非洲“需要休克疗法来加速结构性变革，从而养活非洲。”
在回程的飞机上，我突发奇想：非洲的经济发展、法国的治安管理、中国的威权手段，是否能在公平与效率、自由与秩序、发展与稳定等方面都向中间迈出一步呢？ ，通过互相学习经验，或许非洲的经济会发展得更快，法国的社会保障会更好，中国的形象会更加温馨和谐。 人类社会是否有可能找到善治之路？
这是我离开非洲的第五个年头。 这段时间，世界经历了新冠病毒的传播和封锁后的重新开放。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医疗条件相对落后的非洲，却是疫情最轻的地方。 我曾与吉布提驻法国大使馆的一位秘书讨论过原因。 他认为可能是非洲人体内的黑色素对疫情有预防作用。 我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科学道理。 既然你已经雄心勃勃，准备好远行，那么你的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埃及？ 还是那位同学开辟了新世界的马达加斯加？ 但无论我们选择去哪里，狂野的非洲正日益成为我们的诗歌和我们的遥远之地。
2023年2月18日，巴黎郊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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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周建芳，辽宁大连人，法语教师、高级翻译。 先后在大连外国语大学、上海外国语大学、法国格勒诺布尔三大法语教学课程、巴黎三大翻译学院学习和深造。 他拥有硕士学位。 1997年进入旅游和中法文化经济交流领域至今。 我习惯在旅行中考察自然和人文景观，用文字记录当地的风土人情，表达内心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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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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