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父母去旅行系列之.2.——晋察冀的小周末

前言：我觉得更恰当的小标题应该叫做《彗星来的那场旅行》。为什么？因为感觉全宇宙都充斥着阻挡我出行的量子场……

比如，出发的前一天中午，我的脚趾离奇的踢到了椅子腿上，顷刻间就沾不了地了，吓得我立刻去拍了片子怕有骨裂……

这趟小远门，本来就打算去两天，本来就想去个口外小地方避个暑。

京城今年的天气邪得很，都快到白露了却还是桑拿天一般的闷热——我不迷信，但是天有异象，起码说明地球要坏了。（果真刚上路就各种“坏”了，果真刚回来就看到外星人已经来了）

因为基本源于我的临时起意，所以出发的当天早上才随手收拾了点行李（导致我原样拿了去香港时的洗漱包，忘了洗面奶已经用光了）。然后问我爹：二选一，想去崇礼还是蔚县？

问这句话，其实我是早就知道答案的——我爹一定会选蔚县，因为他几个月前看什么电视节目的时候无意间念叨过“还没去过”；而崇礼，非但我早就带他们去过，而且作为一枚对冬季体育赛事完全不了解的老人家，除了“凉快”，他的兴趣点是极低的。

果然，老爷子毫不犹豫的选了后者。

我爹问：带一天的衣服就够了吧？我稍稍迟疑了一下：多带几天的药吧，万一忽然想再溜达远一点儿呢。

（被我算中了。看上去我是预谋的，但真的不是！）

第一天：北京—延庆—涿鹿，145KM，用时11h

虽然出发就快到中午了，但我想这区区二百来公里的高速，怎么也能时间充裕的大白天到达，踏踏实实吃上顿正经冀北馆子了吧！

结果，就在八高声名狼藉的几十公里盘山大上坡的尾声路段，我一脚准备换挡开跑的瞬间，突然感觉离合没有了！

对我开的是手档车。

我这一车四个人，我是唯一的司机，所有问题只能凭我自己的判断——虽然我不知道确切故障点，但脚感是准确的，而且转速表也同时失灵了——别废话了，《国产车十万公里命题》被我遇到了！下路找汽修吧。

幸好我们离出口只有个把公里（这句话划重点，之后要考）。

修车的事不赘述了，总之就是：开进修理厂的大场院，仨师傅上来说了一模一样的话：一闻这个糊味儿就知道是离合片烧了；然后我以为仨小时是修好的时间，就踏实带家里人在路边小店吃着涮肉吹着空调等着，回来才知道，这不过是拆的时间；以及经理说：延庆没配件，等着我联系北京（他们习惯把自己和四九城那个“北京”平级对待）给闪送过来啊……结果就是，我们一家子只好打发时间去县城逛了个八百年都不逛了的线下大商场，不但在商场里吃了晚饭，还每人开了张买了衣服……

再上路，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开到蔚县也不是不行，但就是这一天过得，太颓了！不想让爹妈再陪着我跑夜路了。

选择涿鹿县，一开始是我脑子瓦特了：我以为涿鹿是逐鹿中原那个典故，但其实这个地方离神话更近：它曾是黄帝的都城！

第二天：涿鹿—蔚县—暖泉镇—广灵，150KM

忘掉昨天的出师不利！美好的一天从便宜得我以为老板算错帐了的早餐开始。

清早出门就在下雨，那种霏一样的弥漫的雾气氤氲的无孔不入的极细而且静谧的小雨——感觉北方这样的雨很是罕见，尤其在已经入秋的季节，。

但使得空气湿润而凉爽，一洗昨天京城里的闷热。

虽说有考古证明这座小县城的周边的确有五千年前石器时代的活动迹象，但以中国古代土木建筑为主的风格过几百年就难有什么可看的地表遗迹留到今天，何况五千年。所以并没绕道去看现代装修的黄帝城，直接去蔚县。

这条高速不知何年修建的，全程路过小五台的北沿，阴郁的天空底下黑沉沉的小五台还是很壮阔——我在瞬间想起了很多年前还接触过的一些所谓的户外圈，恍如隔世。

1、 蔚州古城：

进蔚县之前，提前下道去看了一眼“代王城”——仅剩了一截夯土的城墙遗迹。

包括蔚县在内，这些地名都离神话很近，离现代很遥远——代王城始建于商周时期，商朝属翼州——那个“永不朝商”出产妲己的翼州——周时为代国封地，后为代郡、代县，直到东魏始称蔚州——然后就是，对，就是那个史上最臭名昭著的干儿子石敬瑭拱手割让的燕云十六州之一。

蔚县古城保存的比较完好但略显荒芜，其中从北魏辽金到元明清各朝（北方没有宋?）的建筑均有遗迹留存，国宝级文物就有四处，若挨个儿细细逛下来颇需要体力——So，既然是带着老人家出门，尽管是对历史文化极为感兴趣也有相当知识储备的老人家，还是要挑重点的观赏，科学合理地分配体力要紧。

趁着武力值还在满格，我家老爷子甚至爬上了玉皇阁上面的城墙——论玩儿，我觉得一辈子我都不如他！

逛到灵岩寺的时候，我才又知道个冷知识，明朝大太监王振，是蔚县人。

嗯，怪不得搞到了庑殿顶的规制。

后来在回京的路上，我爹居然说印象最深的寺庙就是灵岩寺，至于原因，是因为大殿里早就没了佛像改成了晋北地区物产农作物谷历史的展厅，皇城根下长大的我的爹妈，差不多和我一样对“稷”有点陌生，但充满敬畏。

蔚州衙署则是完全在遗址上新建的，但修的很漂亮，逛一圈也很舒适。逛完衙署，上午一直若有若无的雨变得有点大了，我开车在城里狭窄的小巷子里绕了两圈没找到南安寺塔的入口——塔就在眼前，却不知怎么进去，算了，先让体力值已经开始下降的老人家们补充营养。

2、 暖泉古镇：

在南安寺塔下的巷子里吃了一家看上去很破旧但后来发现每道菜都是很地道的晋冀北特色的小饭馆——其中有道全家福烩菜意外好吃！我妈说离北京才四百来里地当地方言就听不懂了，可我听得没啥障碍——出了饭馆门再狠狠看几眼南安寺塔，继续下一站。

本来出城不远应该能路过释迦寺，但我们一车人都没看到路边的指示牌，就硬生生错过了——错过了就错过了吧！这是我这么些年出门最大的心态收获，“金簪掉到井里头”，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不新鲜的古老道理。

暖泉镇就在十几公里以西，一脚油就到了。

雨悄然密集了起来。

因为两位老人都要拄拐杖，再用另一只手举伞就很局促——这时老爷子说，没事儿我不打伞，这点小雨我走路就都蒸发了。——看到我爹玩儿心甚大，我很受鼓舞！

不过的确还好，这个雨量也是我在日常不打伞的规模而已，但我没走两步就意识到了一个真正严重的问题：我穿了阿迪的清风鞋出的门！

换人话说，就是：这个系列的鞋底是为了跑步透气设计的镂空底，除了式样，和溯溪鞋没什么区别！

打这行字的工夫，就是走路不到十米的距离内，我的袜子已经湿透了。

忽略它！

暖阳古镇繁盛于明清时期，由三座古堡组成，现存最完整的是西堡，堡门城墙皆在，内中街巷和民居大多也保存完整，一条南北贯穿的主街由石块铺成，此时因为持续下雨的原因已经有不少积水。但我家两位老人的兴致还颇高，完整的走了个来回。一是没有文物级的历史遗迹，也是因为老人的体力问题，有几处聚集着野生导游的可参观宅院没有进去。

我妈出门喜欢逛的特产店，也因为下雨大多没开门，节省体力，继续往西。

3、 广灵县：

从暖泉到广灵也不过十几公里，终于跨进了山西省。

广灵县历史上一直隶属代国、大同府和蔚州，现在这是座很新的小县城，城里没什么古迹，但周边有几处寺院遗迹值得一看。到达县城的时候接近下午五点，我决定抓紧时间先去一个离城里近的景点走马观花一游。

雨还在下，时紧时慢但没有停的迹象，导致天色过早得暗了下来。我按照两个导航都中途被断路施工拦住无法前行，最后绕到一条被雨浸透了的满是水坑的泥泞土路上，颠簸着走了几百米，一棵不知什么时候歪倒的大树斜躺在了前方。

我觉得树下得高度我的车勉强能蹭过去，但前面的路面状况更差，我不敢确定还有多远以及能不能顺利到达目的地。——带父母出门，我远比一个人开车要小心谨慎得多，小路的一侧是条干涸的深沟河道，路窄得掉头都成了问题。

所以尽管往前开仍可一试，但我还是选择退了出来。

尚有天光，我不死心：去另一座远点儿的寺庙探探路。

但在玉米地之间的乡村小路上开了一阵之后，我依旧被一座黑压压横亘在面前的大山拦住了——要去寺庙，还有六公里的盘山路要走，此时天已经黑了。

母亲陷入了陌生地域和坏天气交织带来的焦虑之中，不想在这里停留，问我“大同还有多远”；而父亲则对没参观成的这两处古迹心有不甘：明天天亮了还可以再来啊。

返回县城的路上，老爷子最后拍板：不去大城市，太原和大同都去过好多回了，就住广灵！

好哒。

第三天：广灵—浑源—涞源，250KM

在广灵我们住的酒店很不错，很新的新中式室内装饰，服务周到，自助早餐也很丰盛（在这个小地方来讲）（可惜还是没有咖啡）。

但实在想吐槽一下昨晚进城的景象！我说过这是个看上去很新的小城，街道宽阔建筑崭新没有那种古旧小城的狭窄破败但人头攒动的市井气，可我们在经过唯二的两条主要街道时，竟遭遇了严重的完全寸步难行的堵车——宽大的十字路口上，就像突发了什么事件似的，所有车都停在了路中间！导致有想正常经过的车（比如我们）完全陷进了毫无章法的凌乱车阵之中。我尝试着跟着几辆还在行走的本地车想穿过车“丛”，它们却都突然停在路上唯一的缝隙里，司机开门扬长而去。

什么情况？？？直到我们看到陆续有从车辆缝隙穿插而过的大人领着穿校服的孩子时，才恍然大悟它们都是接放学的家长！

真的，我，开车走过国内那么多地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毫无功德毫无法律意识到无政府主义状态的地方特色交通理念！

对这座城的好感瞬间消失殆尽。

好在一大早就退房出城了。

1、 水神堂：

用故意走错的方法，终于“逼着”GPS又给我开出一条通往水神堂的新路。

那座小池塘顺利的出现在路的前方。早晨的雨还在下，但已经天光大亮，再没有昨天傍晚陷进泥沼小路的焦灼了。

水神堂建在一爿圆形池塘的中心岛上。因为在维修中，所以没有售票，也没有游人。

虽然主殿供奉的是道教的水神圣母，但也有观音大士的殿宇，还有百工祖师和三教九流的神仙，据说院落结构也是很罕见的八面环筑构造（很多院子未对外开放，所以无法得窥全貌），所以是个很民间实用的宗教场所。尤其百工社殿里的祖师爷鲁班像两侧山墙上清代绘制的百工百艺图，虽然经过现代修复，但依旧神态生动充满生活气息。

再尝试过来一趟是值得的！

2、 圣泉寺：

水神堂的顺利得见，让我们全家都对再探山里的古迹充满信心。

吃早餐时我把圣泉寺图片发给爹妈，他们都没点开大图，就直觉认为“这不悬空寺吗？以前都去过了”，我再敦促他们“看看标题”，才惊觉“哎呀好像悬空寺！”

是的，圣泉寺非但有小悬空寺之称，而且与悬空寺不同，并不是坐落在山谷里而是恒山北麓的山腰崖壁上，能俯瞰前面广袤的晋北平原。（当然，今天下雨）

进山的路也不狰狞了，虽然有点小盘山和雾气，但总体无惊无险，山门内也正在修缮，只零星停了两辆车——又是个包场的古迹？

但院子里有个北京口音的姑娘正走过来，和我们顺理成章地聊了几句。我抬眼望着崖壁上的台阶，正盘算“也不是很难爬啊”的时候，她说：再上面有一段特别陡！我没敢爬，下来了，我的同伴们在上面。——这时正好从头顶被云雾覆盖的崖壁处传来了一声Hello。

必须给我哥点个大大的赞！我家老人完全爬不了山，就坐在下面寺院的院子里和那个没敢爬上去的姑娘聊天，我和我哥准备上去看看——的确！过了肉眼可见的那段虽然小累但很正规的台阶之后，就变成了近乎垂直，最窄处只有不到50公分宽，阶面宽度以我哥那个体量连半只脚都踩不住，必须靠握住一侧铁链才能帮身体挂住的极为陡峭逼仄嶙峋的台阶，我跟在我哥后面（约等于在他脚下），每秒钟都担心他一脚踩不住滑下来，但又完全不能退下来，只好不停的用他大学时爬华山翻了四次鹞子翻身的“事迹”来鼓励他——最后的台阶彻底变成了千尺幢的洞口，爬上去发现，是一座弥勒接引殿，因为场所过于狭小，本应整齐分列两侧的四大天王随机的各自围在弥勒佛四周，我们上来的洞口，就在弥勒佛右手边的地板上。

再往上爬了几十级还算宽敞的石阶，终于到了悬挂在石崖上的石窟寺走廊上了！阿弥陀佛！有惊无险。

和悬空寺相仿，嵌在崖壁外上用木柱支撑着的是几层由走廊连接的殿宇，而佛像则安置在深凿进石壁里的洞穴之中。

走廊外白茫茫一片，我们身置恒山山间的云中，连脚下刚刚上来的院落都影影绰绰难辨方位，只能听到爹妈说话的声音从雾气中传了上来。

这才是真正的深山藏古寺，虽然寺庙建筑和佛像大多是清乃至现代重建，但石窟规制为北魏原貌，审美风格与云岗一脉相承，不虚此行！

3、 浑源古城：

这座古城也是超预期的。

逛完广灵这两座古迹，我放佛完成了某项任务一样放松了下来，去浑源，是在老爷子“不进大城市”的要求下临时之选，前期完全没做功课，除了知道那也是一座古城之外，也没有像广灵这几所寺院一样的预期。

但永安寺，完全击中了我。

甚至在门口因为买票验票手续繁琐和工作人员发生龃龉时，我都不知道大殿里会有那么震撼的壁画在等着我。

和所有有壁画遗迹的场所一样，大殿里一片漆黑，完全没有照明设备。好在大门有光线招进来，我能较为清晰的看到四面墙壁上的画像。

有两个导游分别在东西两侧墙壁下正在给两拨游客讲解，他们时不时会用手里的小手电筒照亮一块壁画的区域。

老人家不喜欢这种乌漆麻黑的场所，他们早早出去到两侧展室去看复制展示去了。我翻出网上的介绍，兀自对着北墙上的几尊大型神像图案看着——最著名的，当然是把自己忿怒相像面具一样撕开，露出本相苍白脸庞的大日如来佛像，因其诡谲的画风，成为永安寺壁画里最具神秘感和威慑力的一尊作品。

这时突然身后传来其中一个男导游的声音：不要拍照喂！

我诧异地回头。他正看着我。

啥？我把一直扒拉的还在亮着屏幕的手机举起来：我在查介绍。

不要拍照，我这里有仪器哈，你一按快门我这里就能震动。他拍了拍大腿上的裤兜，神气活现地说。

啥玩意啊？！蛤？我是被吓大的？

等到我在山门里的小柜台买不动明王的纪念品书签时，才听到周围有几个年轻姑娘说，是专门来等那个人的讲解的——因为是小红书的网红。原来如此！和李佳琦一个逻辑：飘了。

永安寺隔壁的圆觉寺塔，始建于金，复建于明，远比蔚县的北魏南安寺塔要“近代”得多。——是呀，几个小县城走下来，我的期待值底线早就划到了一千年以前。

其实浑源县远不止城里这几处古迹，但两座寺院加文庙走下来，我清楚的知道老人家运动量早就超标了，赶紧上车休息。

县城里就能清晰的看到恒山，此时时间尚早，我决定再多走一站——返程回京不走来时路了，去涞源。

一路经过恒山南麓腹地，虽然公路要比高速慢得多，但山里的景色非常养眼，老人没法爬恒山这样规模的高山了，能坐在车里看看山景，也算是一种不太遗憾的游历吧。

第四天：涞源—空中草原景区入口—涞水—北京，320KM

本来从涞源回京只有210KM，但因为涞源县城的南北有两个前几年耳朵都磨出茧子的大景区“空中草原”和“白石山”，我择一去转了一下，折返多了一百公里。

涞源县的历史也很悠久，城中古迹颇多，但（据说）因为当地财政资金问题，修缮进度极缓慢，对外开放的并没几个，其中不开放要“碰运气推推门”的最著名的古迹，就是所谓“八大辽构”之一的阁院寺。

我们不用碰运气推门，因为有不少做修缮工作的员工在里面，当然，沟通还是需要的，人家公事公办不让参观也是合理，对吧。——沟通的结果非常满意，人家还叫了其中一个看上去挺能说会道的工作人员专门给我家老人带路做讲解。

阁院寺里只有文殊殿是辽代建筑，其他留存的最早也是明代修复的了。

风格迥然不同，文殊殿非常美！

我见的辽代古迹不多，北京有几处但也都是后代复建，所以排不进“八大”，但它们无一不是风格舒朗峻阔，沉稳大气，较之宋金两朝的精美秀丽，更近唐风。

而文殊殿，是历经千年的北方战火纷飞朝代更迭，幸存至今的货真价实的辽代遗迹！

我的手摸到了一千年前的木窗棂时，心满意足！

之后去空中草原，到门口被告知还要有十几里地需要步行，遂放弃——但从县城通向山间腹地的路很美，此时天空阴晴交替，间或有一缕阳光透过翻卷的云层照到路边的山上，加之海拔一直在一千米之上，空气清凉，是最适合开车看风景的天气。

是的，除了在京城里，开车旅行对我来说绝大多数时候是一件舒适的事儿。

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过了易县，已无风景可看，高速上车流也不密集，还有一百来公里，岂不一脚就到家了？

我甚至想腾出手来吃口小零食。

我记得我刚说了句话：妈，给我拿个绿豆饼呗？——说话的时候，我看到了前方路面有些遗撒物，但离得还远看不清是什么，正想并线绕开。

然后就突然，并没听到什么巨响，就突然感觉到车严重颠了一下，随即就听到轮毂刺耳的摩擦声。

爆胎。教科书级别的爆胎。高速最里道120KM时速时的突然爆胎。

事后回想，的确有点后怕，但幸运的是我握方向盘的力量很稳，那个瞬间身后没有紧跟的车辆，以及我并线到紧急停车带的时候没有遭遇疯狂超车的大货……

总之，我下车检查的时候，发现左侧前后轮外胎刀割一样的两个横侧切的大口子！前轮割破了内胎瞬间已经没气了，后轮还没爆，但肯定确定无法这么开回北京了。

另一件幸运的事，就是我离最近的高速出口只有两公里（我说过这句话要考的）。

用备胎换了左前轮，下高速上了国道，在离导航距离最短的汽修厂不到700米的时候，后轮也彻底没气了。

修车厂的师傅开着一辆很古老的普桑出来救援，大为震惊：这啥玩意飞起来切的轮胎啊？！

我说，遇到外星人了吧！

……好了，修车的事儿就不聊了。我爹在等候的休息室发现修车师傅的业余爱好是书法，特意叫我去看，我说这就是生活的诗和远方啊。

这场不到一千公里原本计划花两天随便跑跑的小众县城考古之旅，因为两场突发的事故变成了四天，我准备接下来去好好把车检查一下，不迷信，相信科技的力量——的确我的车到了该保养的里数了——但我知道，旅行的脚步一定不会因为这场小意外而停止。

最后整理一下这次行程里所有的古迹，评分纯私人好恶，仅供参考：